北大的堕落及其深远影响

烟雨楼

第一奉劝做官的人，要尽忠报国。我这报国二字，不是要诸君替满洲杀害同
胞，乃是要诸君替汉人保守疆土。因为国家是汉人的国家，满洲不过偶然替汉人
代理。诸君所吃的俸禄，都是汉人的，自应当替汉人办事。有利于汉人的，必要
* a1 N( o4 v9 i6 Y0 y尽心去办。汉人强了，满洲也无忧了。（满洲宁以天下送之外国，只恐怕汉人得
势，实在糊涂极了。因为各国与满洲有甚么恩爱，各国断不肯保全满洲。）汉人
不存，满洲一定要先灭。为汉人就是为满洲，专为满洲，就害了满洲（张之洞所
以是满洲的罪人）。至于爱财利己，害国伤民的事，一概做不得，更不消说。我
看近日做官的，又把趋奉满洲的心肠，趋奉洋人，应承洋人的旨意，比圣旨还要
! I! g& M# k, P0 ~1 c( n重些。洋人没来，已先预备做洋人的顺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以为诸君的
( Y$ Z7 P+ \9 m  }3 b1 T计太左了。诸君的主意，不过想做官罢了，不知各国那里有官来你们做，他得了
. E' g1 y9 \: g8 }中国，一定先从诸君杀起。诸君不信，你看奉天将军增祺，从前诚心归服俄人，
/ H1 r  a$ X8 [9 \& g5 b俄人讲一句，他就依一句，那知俄人今年再占奉天，遂把他囚了，如今生死还不
4 T; q9 r7 C+ H4 ?能定。东三省的官员，平日趋奉俄人，无所不至，都被俄人赶逐出境，利益一点
9 T# N; u3 O- c; ~* L6 P4 S没得，徒遭千人的唾骂，有什么益处呢？我劝诸君切不可学，官大的倡独立，官
  N+ s1 e) Y% Q' W! l3 K! G小的与城共存亡，宁为种族死，不做无义生，这方算诸君的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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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奉劝当兵的人，要舍生取义。列位！这当兵二字，是人生第一要尽的义
务。国家既是人人有份，自应该人人保守国家的权利；要想保守国家的权利，自
应该人人皆兵。所以各国都把当兵看得极重，王子也要当兵三年，其余的人更可
想了。平日纪律极严，操练极勤，和外国开起战来，有进无退；就是战死了，那
3 k4 N% `8 @7 ?家也不悲伤，以为享了国家的利益，就应当担任国家的义务。至于卖国投降的人
# e3 z( @3 F6 Z* m- P，实在少得很。不比中国把兵看得极轻，一操练没有，替满洲杀同胞，倒能杀得
' P0 d! N5 [/ @& K. @几个，替同胞杀洋兵，就没有用了。听说洋人口粮多些，那心中跃跃欲动，就想
吃洋人的粮，甘心为国捐躯的，很少很少。于今中国的兵都是这样，怎么不亡呢
？汉种的存亡，都在诸君身上，诸君死一个，汉人就得救千个，诸君怎么惜一人
3 U) S! {5 q" Z1 f的命，置千个同胞不救呢？人生终有一死，只要死得磊落光明，救同胞而死，何
$ B; X7 i: a3 @3 x等磊落！何等光明！千古莫不敬重大宋的岳爷，无非因他能替同胞杀鞑子。诸君
若能替同胞杀鬼子，就是死了，后人也是一样敬重，怎的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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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奉劝世家贵族，毁家纾难。世家贵族，受国家的利益，较常人多些，国
家亡了，所受的惨，也要较常人重些。明朝李闯王将到北京的时候，崇祯皇帝叫
( ^4 G5 F' k6 H那世家贵族，各拿家财出来助饷，各人都吝啬不肯。及李闯王破了北京，世家贵
5 w+ a$ k# L: a4 H7 d族，都受了炮烙之刑，活活烤死，家财抄没。当时若肯把少半家财拿出来助饷，
北京又怎么能破？北京没有破之前，武昌有一个楚王，家资百万，张献忠李闯王
兵马将到，大学士贺逢圣告老在家，亲见楚王道：“人马尽有，只要大王拿出家
- i4 h& d  [! Q6 A4 f# ~6 c4 b财充饷。”楚王一金不出。张献忠到了，先把楚王一家，放在一个大竹篮内，投
到江心，张两面长围，尽把武汉的人驱入大江。打入楚王府中，金银堆积如山，
0 Y! l! t! V/ q% H4 C3 v2 z献忠叹道：“有如此的财，不把来招兵，朱胡子真庸人了！”又有一个福王，富
3 T- t$ }1 X1 {- r" R& S堪敌国，也不肯把家财助饷，被贼捉去，杀一只鹿和福王的肉（福王极肥胖）一
% b# H' R- B% E同吃了，名叫福禄酒。后来满洲到了南京，各世爵都投降了，只想爵位依然尚在
，那知满洲把各人的家财，一概查抄充公。有一个徐青山，系魏国公徐达的后代
5 J+ I4 {) I: M0 L，后来流落讨饭，当了一个打板的板子手，辱没祖宗到了极处了。明末最难的是
5 G4 ^& O# `  f) t" n饷，倘若各世家贵族，都肯把家财拿出来，莫说一个流寇，十个流寇也不足平哩
' y0 W1 h: v! W1 c！先前以为国家坏了，家财仍旧可以保得住，谁知家财与国一齐去了，性命都是
难保。虽要懊悔，也懊悔不及，真真好蠢呀！波兰国被俄、奥、德三国瓜分，俄
- R; q/ r$ \* h+ d4 ~国把波兰的贵族，尽数送至常年有雪的西伯利亚，老少共三万余口，在路死了一
* D* N8 ]& I1 }+ h半。既到那处，满目荒凉，比死去的更惨万倍。庚子年联军进京，王爷、尚书被
洋人捉去当奴隶拉车子，受苦不过的，往往自尽。瓜分之后，那惨酷更要再加百
倍了！我看现在的世家贵族实在快活得很，不知别人或者还有生路，只这世家贵
5 Z, A6 m' F; u; L/ j族，一定是有死无生。外国人即或不杀，本国的兵民断难饶恕你，况且外国人也
是不放手的。近看庚子年，远看波兰，就可晓得了。只要把架子放下来，每年要
用一万的，止用一千，所余的九千，来办公事。降心下气，和那平民党、维新党
1 F. z! [. A( t! N，同心合德，不分畛域，共图抵制外国，一切大祸可免，还有保国的功劳，人人
还要爱戴，没有比这计更上的了。如若不然，我也不能替诸君设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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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奉劝读书士子，明是会说，必要会行。我看近来的言论，发达到了极处
6 n0 R4 }. a, ?4 ~5 q，民权革命，平等自由，几成了口头禅。又有甚么民族主义，保皇主义，立宪主
; }9 d% e0 R& N7 w, Y. F5 C义，无不各抒伟议，都有理信可执，但总没有人实行过。自瓜分的信确了之后，
  O3 [  B/ g5 I7 f连那议论都没有人发了，所谓爱国党，留学生，影子都不见了。从偏僻之处，寻
出一二个，问他何不奔赴内地，实行平日所抱的主义？答道：“我现在没有学问
" M* T. d3 z! e0 [，没有资格，回去不能办一点事。”问他这学问资格何时有呢？答道：“最迟十
年，早则五六年。”问这瓜分之期何日到？答道：“远则一年，近则一月。”呵
, D$ U/ i/ U, ?8 l* S呵！当他高谈阔论的时候，怎么不计及没有学问，没有资格？到了要实行的时节
/ ~; P7 P, W$ x5 \1 k) z  t( T，就说没有学问，没有资格。等到你有了学问资格的时候，中国早已亡了。难道
+ @8 x8 F# f% V: J要你回去开追悼会不成？这学问资格，非是生来就有的，历练得多，也可长进。
4 k; z1 ?' V( G) v' f4 ]* O试看日本当年倾幕的志士，有什么学问资格，只凭热心去做，若没有这等热心，
中国从前也曾有有学问有资格的人，可曾办出什么事来？所谓瓜分之后，也要讲
学问，是为瓜分以后的人说话，不是为现在的人说话。若现在的人不多流些血，
力救中国不瓜分，只空口说说白话，要使后来的人在数百年之后，讲民族，讲恢
9 V9 c- I9 J& y& u4 z8 V复，那个肯信。只有现在舍死做几次，实在无可如何了，那后辈或者体谅前辈的
2 B7 p  e. c6 `4 l4 V3 t心事，接踵继起，断没有自己不肯死，能使人死的。那诸葛武侯“出师表”上，
所谓“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汉不伐贼，王业亦亡；与其坐以待亡，不
7 C  v; r" E" Z+ ~+ n2 z6 X如伐之。”又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所逆睹”的话，我
+ r5 \$ |! E, }: [: ?" V们应该常常讽诵。有人谓大家都死了，这国一亡之后，遂没有人布文明种子了。
! ^1 b% F2 @" S& ^, @1 T8 ]这话我也以为然。但总要有一半开通人先死，倘若大家都想布文明种子，一个不
# P$ W) h; p; v4 A肯死，这便不是文明种子，乃是奴隶种子了！布文明种子的人，自有人做，人所
不为的，我便当先做，这方算是真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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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劝富的舍钱。世间之上，最能做事业，最能得名誉的，莫过于家富的人
9 T5 o; J* o3 d7 T& q% z。盖没有资本的人，随便做什么事，都是力不从心。譬如现在要拒洋人，枪炮少
得很，如能独捐巨款买枪炮千枝万枝；或因军饷不足，助军饷捐，那功劳比什么
人都大几倍。其余开办学堂，印送新书，以及演说会、体育会、禁缠足会、戒洋
5 h& M. ]! j& D! C: k, e" [烟会、警察团练等事，都是没钱不办，有能出钱办的，其功德大得很。更有不要
2 b2 m: r( {# a8 H助捐，于自己有重息，于国家有大利的一桩事，如果资设立公司，修设轮船、铁
+ Y3 q0 e6 S" ?3 w" b路、电线，及各种机器局、制造局、采炼各矿，这些事体，多有大利可得，为何
3 o$ o! ~5 T5 H# B  [0 S' F$ B3 f不办呢？把银钱坐收在家，真是可惜。把这些钱会用了，就能取名得誉；不会用
! w! Q# L! h) F0 e了，就能招灾惹祸。你看自古换朝的时候，受尽苦楚的，不是那富户吗？“扬州
; s7 N& B" L8 w( D十日记”上所载，满兵将到扬州，那些富户一文钱不肯出，及城破了，争出钱买
命。一队去了，一队又来，有出过万金，终不免于死的。我乡父老，相传明末的
富户，被满兵捉去，把竹丝所做的大篮盘，中穿一心，戴在颈上，周围点火，要
他说出金银埋在何处。尽行说出，仍旧以为不至有此数，就活活烧死。又某小说
7 F# e0 i; m* ^9 f( k. {9 s书所载：“有一富翁，积金百万，不肯乱用一文，恐怕人偷去金银，四布铁菱角
，因此人喊他叫做铁菱角。满兵一到，把骡马装运金银，不上半天，就干干净净
。那人见一世辛苦所积，一朝去了，遂立时气死。”满洲入关的时候有什么饷？
: N( U% f7 k0 b8 \+ a偏偏有人替他积着，早若是拿出来打满洲，满洲那里还有今日呢？犹太人会积财
5 a2 N9 z' {5 C# Y，只因没有国，所有的都被别人得去。英国占印度，所有富户的田租，一概充公
, r, v+ F, o6 I% w" ?。于今印度每年有赋税二万八千万两（中国只有赋积八千万两），三分之一，是
) a' S. V- Y6 d& S+ _8 U5 C# ]$ h, \从前富户的田租。日本占台湾，有一个姓林的绅士，有数千万的家资，用他一家
& Z3 \6 h8 n$ k- o' }8 W，也可敌住日本。私地向日本投降，献银数百万，日本一入台湾，他在台湾的产
业，皆是日本人了。诸君当知国保了，家财自在，国若不保，家财断不能保住的
: u  X8 p4 E, v" u$ s6 e。列位此刻尚见不透，没有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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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劝穷的舍命。中国的穷民，最占多数，于是他们常常想天下之乱，以为
% `6 g5 I$ ~% Y$ h! C" Y# p天下乱了，这些富户，与他一样的受苦。更有不肖之辈，存一个乘浊水捉鱼的心
. }" d$ F' s7 O" W" t# y' l事，不知天下乱了，富户固然吃亏，穷民也没有便宜可占。平时尚能用人力挣几
个钱，刀兵四起，那一个请你来做工？况且洋人占了天下，愈加了不得，他最重
的是富户，最贱的是穷民。他本国的穷民，不把在人内算数，何况于所征服的敌
6 E' p$ c* M+ P' L7 `: L$ h& M' X国，一定见富者穷，穷者变牛马。我听见多少人说，洋人也要人抬轿担担，那怕
6 S. \% p  n/ a! C( E没有工做，要担什么心？不争主权，只要有奴隶做。我也没有话和他说了。但是
" z" o0 ?4 J6 Q, P; F4 [洋人一切都用机器，人工一定不要，一般穷民怎么得了。他因为本国人多，无地
安插，所以远远抢占别人的土地。中国的人，住得无处安针，最多的又是穷民，
不把你们害尽，叫他到那里去住？我晓得洋人初到，一定用巧言哄诱，还要施一
$ ]  ?; `- d- w; h* j5 R0 c点小恩惠，但是到了后来，方晓得他狠。试问他费了许多的金银，用了许多的心
+ _' F" O4 f+ X: L6 g力，不是谋害你们，他为别的什么呢？他有恩惠，怎么不施在本国，来施你们？
3 _5 N+ t* \" _把饵钓鱼，不是把饵给鱼吃，乃是要鱼上钩；你吃了他的饵，他一定要吃你的肉
。今日没有别法，洋兵若来，只有大家拼命死打。洋人打退了，再迫官府把各人
的生计，想一个好法子，必定要人人足衣足食，这方是列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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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劝新旧两党，各除意见。于今的时候，有什么新旧？新的也要爱国，旧
( b& D  E+ O5 `: n7 `' I6 m' W的也要爱国，同是爱国，就没有不同之处。至于应用的方法，总以合时宜为主，
万不能执拗。即有不合，彼此都要和平相商，不可挟持私见。诗经上说得好：“
& i3 p3 H7 D8 r* o! Y( ~$ G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现在甚么时候，还可做那阋墙之事么？我有新旧之分
+ R( n4 S2 F! |. X9 a& d6 O，在洋人看起来，就没有新旧，只要是汉人，一样的下毒手。故我剖心泣血，劝
列位总要把从前的意见捐除，才是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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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劝江湖朋友，改变方针。那些走江湖的，种类很多。就中哥老会、三合
9 z) P9 b  Z4 [  O! H$ Q会、各省游勇，最占多数。想做大事，也有不少。没有志气，只想寻几个钱度日
- p, p+ q4 _4 ~的，也有好多。着等人就是起事，也没有什么思想，不过图奸淫掳掠四字。或者
借个名目，说是复明灭清，或者说是扶清灭洋。一点团体没有，上的上山，下的
; u' o+ l. h; K4 ^3 k' y. g下水，一切事做不出来。穷而无计的时候，丧灭天良的，也就降了洋人，替洋人
杀起同胞来，和东三省的马贼一样。我不怕洋人，就怕这等不知祖国只图一己的
人，我实在要吃他的肉。但江湖的豪杰，一定是爱国的男儿，平生愤恨外族侵凌
) I  v' L4 u7 r2 E中国，所以结集党羽，无非是想为汉种出力，打救同胞；决不是为一人的富贵，
8 A9 y4 r& c5 ^; I) m. H做洋人的内应。须知做事以得人心为主，若是纪律不严，人人怨恨，这怎么能行
" v8 o' u& {* d得去呢？我起初恨各处乡团，不应该违拒太平王，后来晓得也难怪他。太平王的
+ j& [" p1 D8 w4 h- D部下，不免骚扰民间，人心都不顺他，因此生出反对来。若太平王当日，秋毫不
犯，这乡团也就不阻抗他了。所以我劝列位起事，这人民一定不可得罪的。又现
在各种会党，彼此都不通。不知蚊子虽小，因为多了，那声音如雷一般。狮子最
大，单独一个，也显不出威风来。各做各的，怎么行呢？一定要互相联络，此发
彼应才行。我更有句话奉劝，我们内里的事情没有办好，轻举妄动，或烧教堂，
或闹租界，好像请洋人来干涉，这也是犯不着。暗地组织，等到洋人实在想侵夺
中国了，大家一齐俱起，照着文明排外的办法，使他无理可讲，我有理可说，不
' O* B% O8 a0 N6 f# R6 i使他占半点便宜。生为汉种人，死为汉种鬼，弄到水尽山穷，终不拜那洋人的下
风，这方算是大豪杰，大国民。我所望于列位的，如此如此。不知列位都以为是
# u( Q7 d/ O$ h# F2 N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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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劝教民当以爱国为主。教与国不同，教可以自由奉教，毫不禁制。无论
何教的人，都爱自己生长的国。譬如天主教皇在罗马，倘若罗马人要侵夺各国，
8 M4 ~; v( J+ o7 o& v& k2 S3 e这各国的天主教人，一定要替本国抵拒罗马人。就是教皇亲来，也是不答应的。
日本国从前信奉儒教，有一个道学先生，门徒很多，一日有个门徒问先生道：“
我们最尊敬孔子，倘若孔子现在没死，中国把他做为大将，征讨我国，我们怎么
做法呢？”先生答道：“孔子是主张爱国的，我们若降了孔子，便是孔子的罪人
1 o4 J& p" e) h1 o" W了。只有齐心死拒，把孔子擒来，这方算得行了孔子的道。”各国的人，不阻止
外国的教，所以别人的好处，能够取得到手，没有自尊自大的弊习。但是只容他
5 w  q0 X8 F- \+ J- E行教，却不容他占本国的土地，所以国国都强盛得很。中国人有些拼命要与洋教
1 n* Q3 ]( y( \/ W为仇，有些一入了教，就好象变了外国人，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反要仗着教的势
5 M! ]/ f& o* T$ n; C* f7 J$ J& c力，欺侮我们中国人。不知这中国是自从祖宗以来，生长在此的，丢了祖宗，怎
/ m3 J- V( [3 s* h1 Z* `; |, I5 @) ~么可以算人呢！一入了教，还有些人平素相爱的朋友亲戚，都不要了，只认得洋
人。洋人要他的国，他也允许，洋人要杀他的朋友亲戚，他也允许。唉！世间之
上，那有这样的教呢？各教的书，我也读过看过，无一不说国当爱的。倘若信耶
1 B# X4 G! b/ S酥的道，人不要爱本国的。这真是耶酥的罪人了。我也晓得各位有因为被官府欺
4 {- [' Z1 P! H侮不过，所以如此的。但是中国人极多，少数人得罪了你，未必中国全数人都得
罪了你，祖宗也没有亏负你，怎么受了小气，遂连祖宗都不要了。好人家请先生
9 Y' J( A7 ^# |3 O4 X，不论何国都可请得的，这先生一定要敬重他。但是我这父母兄弟也是不可丢的
0 P) w9 j% L: g; T6 Y，先生若是谋害我的家起来，我也可答应他吗？教士好比是一个先生，中国好比
3 S% D+ [: d) b8 J% V% N" F! `; Q7 b是我的家，教士灭我的国，怎么可应允他呢？况并不是教士，不过教士国的人呢
" x" p: k/ g$ D/ Q& b3 W. I？（各国教士不管国政）我劝列位信教是可以信的，这国是一定要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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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劝妇女必定也要想救国。中国人四万万，妇女居了一半，亡国的惨祸，
( J+ Z! g- o3 `# x2 ^5 s3 u/ X) Z女子和男子一样，一齐都要受的。那救国的责任，也应和男子一样，一定要担任
的。中国素来重男卑女，妇女都缠了双足，死处闺中，一点学问没有，那里晓得
" z. U4 Y" r+ {& v4 c( U救国？但是现在是扩张女权的时候，女学堂也开了，不缠足会也立了，凡我的女
) H) M$ t4 ^+ z$ S# F同胞，急急应该把脚放了，入了女学堂，讲些学问，把救国的担子也担在身上，
2 L- C" U3 D& F- ^+ X6 M( w替数千年的妇女吐气。你看法兰西革命，不有那位罗兰夫人吗？俄罗斯虚无党的
女杰，不是那位苏菲尼亚吗？就是中国从前，也有那木兰从军，秦良玉杀贼，都
0 L; [/ J. T# L- o/ y是女人所干的事业，为何今日女子就不能这样呢？我看妇女们的势力，比男子还
) v( F+ |3 M" s* b要大些，男子一举一动，大半都受女子的牵制，女子若是想救国，只要日夜耸动
男子去做，男子没有不从命的。况且演坛演说，军中看病，更要女子方好。妇女
7 k4 u3 `  [1 h$ w9 @  V- ?救国的责任，这样儿大，我女同胞们，怎么都抛弃了责任不问呢？我的讲话到这
里也讲完了，我愿我同胞呀！
    醒来！醒来！快快醒来！快快醒来！不要睡的像死人一般。同胞！同胞！我
知道我所最亲最爱的同胞，不过从前深处黑暗，没有闻过这等道理。一经闻过，
这爱国的心，一定要发达了，这救国的事，一定就要勇任了。前死后继，百折不
# r% [# e2 R! Y" S1 v回，我汉种一定能够建立个极完全的国家，横绝五大洲，我敢为同胞祝曰：汉种
万岁！中国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