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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的找寻:张树的书法篆刻及其他
% I2 D/ n0 W9 |邱才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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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 c7 `8 K0 |& R2 Z张树全身弥漫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气息。当他穿过黑暗的走廊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刚从一部古装电视剧中回过神来,恍惚间他像是从电视画面里踱出来的古人。迷惘的书生,还是散淡的剑客?他平静的神色、抵肩的长发使我沉吟起来。8 f$ Y" F0 R2 w6 n9 B9 N& j
至少,他的篆刻可以引领我踏上通往他精神领地的小径,这使我获得了一个解读他精神世界的基本原点。然而,我的思绪常常被挡在他领地的篱笆之外。以他的篆刻作品与其精神世界作诗意的对接,是容易的。“书如其人”或“印如其人”之类,即使不是陈词滥调,但对于一个有个性、追求的艺术家而言,至少是轻慢的。6 {' f, h$ N+ L) O# `) h3 S
张树自身、他的作品,与他周围的世界的疏离,使他具备多重言说的可能。白山黑水塑造了他粗犷的外表,柔情的种子却在多雨的江南迅猛滋长,于是,早期白石翁风格刚猛的线条渐次柔和起来,张树用悠缓的太极手法消解了白石翁的刚猛身手,并将对方的精神内核引入自身之中,这给人们重新观照白石翁提供了一个新的参照物的同时,也照亮了白石翁背景下的自己。# ~6 ]( c, v4 { ^
即使风向相同,风力一样,蒲公英的每一粒种子的长势都不可能相同。这正是我们不能把张树简单归入某一谱系的原因。当前“印坛”是否有着几种流派,也许只有在若干年后回望才能见得真切;如果有,有心人便具有多种游离的可能,而游离往往是上升的螺旋中重要的一环,新的生长点便从左右逢源中绽露出来。张树个人风貌的形成,也许正是这种不经意“游离”的结果。
2 N3 @9 M c; e“游离”之前肯定有着较长的“经意”期。以古人为师和以今人为师都得付出精力和精神上的代价,对“代价”的质疑与否取决于是把艺术当作“事业”还是“业余”。书画界乃至整个传统艺术界的人们,大多愿意在主观上放弃对“意义”的追寻,情愿在不知不觉地陶冶之中潜入艺术的精微之处。这种长期延续下来的精神也许正是传统艺术赖以延续的一个重要原因,诸多刻意的的企图和努力被人们摒弃在外。作为“修养”的艺术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j X3 n" |6 c, O0 @% D; K9 ?, H
张树更愿意把艺术看作一辈子的修行,而事实上他也有过追寻“终南捷径”的努力,中国美院的一年成了他一生重要的转折点。与其说是为了解决艺术上的“过渡”问题,不如说是解决精神上的“渡过”问题。这种时候,“代价”与“意义”问题就凸现出来,在此后的生涯中与他时时逼视,特别是他决意进京成为一个自由者之后。$ S. r; e' i' f
在获得一部分自由的同时,另一部分的自由也正在失去,物质和精神总是在摇摆中寻求平衡。他所住的通县有着太多类似状态的艺术家,彼此的存在都具有参照意义,不唯生活,当然还有艺术。0 h% W* ?9 h. S1 c0 I8 `
以传统艺术作为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支撑,在现在,几乎可以视为悲壮,受到的敲打、磨砺肯定是全方位的。最先被碰触的是艺术家心中柔软的那一部分,坚硬、冷漠是迟早的事情。能够坚守的人,仅有意志是不够的,大概还得有信仰。
+ m" g2 L% L1 T, p7 `4 h- d3 Z张树说,他信佛。: Y! g) F& f J0 g
而喧腾世界的侵蚀又无处不在,有抱负的艺术家所面对的,是丰富得近乎泛滥的视觉资源。图像怎样成为中国传统艺术的有效资源,为其所用,并反过来给人们一种新的视觉资源和阅读体验,进而给人们予精神上的触动,甚至成为人们精神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中间的路程,比想象中的要漫长得多,作为“修养”的艺术理念以及相应的修行方式,显然无法承担这种使命。
8 c, ~9 w3 V( r# E张树基于白石翁路数的篆刻作品,显示了他朝这方面有意无意的努力,汇入了“视觉传达实验”的大潮中。当力求别出新致的构图无法传达相应深厚的内涵时,它的意义就基本失去。张树作品中,难得的是一如既往的古雅风致。这种诉求在他近期的作品中鲜明地展现开来,成为张树向前挺进的内驱力。
6 W& [, Y) ^0 Z! j# j' h张树这种回归当然得追溯到他骨子里的文人情怀。考古学的专业背景与博物馆的工作经历多少滋长过“厚古薄今”之心。古人的好尚、品位、情致以各种途径汇入他的生活体验和内心体验中,这同时也是大多数传统艺术家赖以自立的前提,以古典文人的修养为修养成为艺术家的共同原点,在艺术史的历程中被不断地被强调,甚至成为唯一一种声音,渗入到每一个体的潜意识中,而它在现时情境中存在的合理性很少被质疑。
9 R& D/ X7 s5 y/ ?& S. } N“新文人”的标签不断被主观地贴在书法、绘画、篆刻的“魔瓶”上,瓶中物的有机构成和化学变化被忽视了。这种迫不及待的使用反映了传统艺术界对自我意识的认同以及对别人认同的期待,“找到组织”至少暂时排遣了无所归依的茫然和急于表白的焦躁心理,参与者身份的复杂不明使这种紧急集合而成的群体具有“雇佣军”的性质,雇佣者在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角落窃笑。2 X. z* u6 I5 l# u
张树似乎不急于寻求某一集体的认同,他更愿意用作品作为自己的身份证。标签使用者和瓶子分析者的身份往往不能统一,而话语权往往为前者掌握。默默的耕耘者更有了解土地本身的可能,即使是往土地里掘进很浅的几厘米,至少已有了标示的价值。张树的意义正在于此。3 N- Y6 }" X. N! P- C- ?
个体声音的传送取决于位置和风向,张树均不占优。独角戏中的主角有时更希望黑暗中的几声喝彩,默默地坚守和忍耐此时便有了别样的意味。只要位置合适、风向认可,一切将一往无前地伸展开来,艺术个体的生命力将在更深更广的维度中得到解读。& Z4 H( Z) ?8 p8 ]' k; S1 S0 K!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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