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功先生乃大众情人，师奶杀手……

钟国康

启功先生乃大众情人，
师奶杀手……
1993年3月25日，应兰亭书会会长沈定庵之邀，我参加了第九届中国兰亭书法节。期间，沈老的公子沈大晔一直陪伴我出入并做向导，参观和游玩了十多处名胜古迹，其中到过徐渭故居——“青藤书屋”、鲁迅故居——“三味书屋”、周恩来故居——“读书房”、绍兴古戏台——“石牌坊”，还有什么“贞节牌坊”、“曹娥庙”。

一路上，不记得是“石牌坊”、“贞节牌坊” 还是“曹娥庙”了，我看见了一件碑铭拓本，脱口而出：“启功书法”！等我寻找其落款时，却又“立即变身”，不是“启功”之名了，而是一位我未曾听过的名字（因时间太长了，那名字一时忆不起来）。这等，当时我问了值班人员，都说是“墙脚下的碑文拓本，古人的东西”…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启功先生的书法不是原创，启功先生书法不能叫“启功体”也！

那“墙脚下的碑文拓本”，书法笔味，余韵实在有点过于简洁干净。习林逋《手札二帖卷》之轻盈；观陆深《渡淮诸诗》之长脸高身；去福德《跋阎立本白马驮经图》之灵活机动；行董其昌《高都护骢马行》之章法结字，如“来、恩、花、身”等字，简直同出一人……。习古还要流露出对碑的一屑不顾，整体逸出时代审美思潮之外，“馆阁余韵”加以减肥，简简单单地，植入李斯之铁线篆，行书篆笔，此等民间大人胸襟，可谓天真烂漫极矣！凭我的眼力，不会错，这与启功先生一模一样的、一张一弛的、一长一短的、一板一眼的像，在我或在没有人证物证俱在之前，就让“启功体”之谜，暂时存在吧！

启功先生有这样诗句：“透过刀锋看笔锋，……半生师笔不师刀”。所谓静笔，如水向下流，一动作，就溅起波折，更会游跑有声，从而使那个漩渦重新娴静就沒有那么简单了。凡是书家陷入烈性情绪，久而不知闲情逸致之美，这正如花径人，久闻仍知其香，但视美如平凡也……。启功先生一反唐宋明清人之笔，“师笔不师刀”，师笔不师墨，师笔而忘锋，力追静净气，如水流之顺，动闲情美态之心，至简笔没去交锋之芒……，静净得来如快子、大蒜、长剑、柳条、竹竿。气致静净焉！闲闲神神焉！灵根么妙自无人我，清心如虫丝轻，可喜不顾人所长，传与后世，启功先生静极净极“大慧”也。

启功先生书法具有一种洵洵儒雅的恬淡从容的古典氛围，可用“书卷气”概括。书法因其所谓“妙到毫尖”，多用中锋，每一笔都不草率。书法因其静、因其净、因其简、因其甜、因其匠乃至其数十年不变之风格，故人气爆棚，既是! “师奶杀手” 又是! ”“大众情人”，祖国上下，一遍赞誉声中，亦不易也。

“馆阁体”是当年工艺字，相当如今的“书法字库”不被视为艺术。启功先生之作和早年的任政先生书法都是这个角色。启功先生肯定不认自己的书法是“工艺字”。

“小道必有可观焉，致远恐泥。”书画不能向一个方向、一种体系下太多的功夫，书画不能下死功夫，否则会影响你对“道”的理解。启先生下了死功夫，自然就成了问题，启老年青时，就这面目了，一直到百年归老，机械地活了一生，死板板做了一生专家、教授。

书法是一种高境界。是闲暇淡出、是怀抱、是自然如是。以涵养和学问作为根本，表现个人气质、风度、学识的结合体。是一种状态反映，是脾性子、直率为之，然后达到这境界已是得道了。

启功先生之书法力追古人，书之平淡却不失雅趣，虽没野气、俗气、少江湖气，但绝无“士气”。风骨上的孱弱，以至康有为评价董其昌书法一样：“香光俊骨逸韵，有足多者，然局束如辕下驹”；实则启功先生之书法就是一个畏缩拘朿“辕下驹”。

人们发现，任何过多矫枉过正，都不如互相参合的更来赏心悦目的满足，纷繁复杂是艺术时生时熟之源泉，此真知者言矣。

因世俗情怀，直至审美“趣味”大变，“挟长挟贵”，难以“圆融”。因启老学者教授之地位，迷信权威者，慕名求字者自然不少，启功则不论尊卑，凡有所请，欣然从命，不忍拂意。先生作书，不择砚墨，宣纸下垫几张旧报纸，口占诗句，握管直书，盛名之下很累，但启老这种宽容处世态度，极伤文人之风骨，更伤典雅之严肃，那信口占句，不因人写，不因实用之严谨取舍内容，不因环境之气场施以粗笔细笔，一律惯用“蒜苗”字体应付，斋堂、楼体牌匾、书签、对联、展览条幅中堂甚至孽窠大字，一样不变的线，一样不变的墨，一样不变的手法，使我们不禁想到猪鼻子里“插蒜”，便人肃然起敬吗？反之有样学样，影响了一大批后人，影响了一大批老干部，影响了一大批书协理事和各大书协主席。是学者形的启功老，写了一辈子不学者形的书法……

启老之书，不适用钢骨水泥墙体之大字招牌，一经放大有如柳条、快子、竹竿、大蒜、长剑尽显，不美亦不吉利。启老之书，适用近距离之书斋、室内厅房名字，趣意朴雅。启老之书，适用各种书名、书签，贵有精神的。启老之书，适用抄书，而不适用抒情小札，难及信手拈来俱天成之举。启老之书，适用统一电脑字体、字库，适用士多 、厕所小单位题名，易懂易识是其长也。

钟国康

钟国康

此情此景，人无我有。
此情此景，使笔如刀。
此情此景，使柔得刚…….

钟国康

钟国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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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木巢主

国康先生自是惊世奇才，启功前辈无乃真正大师！

钟国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