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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钟国康 于 2012-10-13 16:50 编辑
磅礴落纸,不避误笔,吾知其有不能自己者在 罗 韬 / 羊城晚报
人之才识风鉴,可以为时代所压,而不可为地气所囿;能开生面于地域风格之外,其衷中必有滂沛不可掩抑、众流不可移易、世风不可薰染之质。于稠人广座之中,气异同侪、神超朋辈,此禇季野能识孟万年于人群,以其器宇卓然不类也。
国康向生山缓水软之区,而振笔挥斥,却有慷慨悲歌之气,自与岭南毓秀淡荡之风大异,往往观之于展览,必一章跳出,令人顿生一叫空群之感。
五十年间,岭南之书,大抵秀逸渊蓄、气短韵长。吴子复学礼器能秀雅不能高古,秦咢生以北碑之笔呈赵体之姿,麦华三本蕴藉醇厚惜晚堕媚弱,李曲斋跌宕风神而微伤易。国康挺生其后,粤人而不作粤人之书,其行草行楷,至大至刚,霸悍淋漓,笔有风起雷动之势,墨有嵩生岳降之量,当其一气而下,磅礴落纸,不避误笔,吾知其有不能自己者在。
西哲狄德罗尝论天才云:“力哉,丰盈哉,吾无以名状之粗糙,崇高、激动,此天才之特征也。其可欣喜处也令人震惊,其过失亦令人惊异。”而吾国古画论亦有“画贵有误笔”之说。天才必失,误而云贵,何也?此乃不期然而然之天机泄漏,乃才情激荡横溃之迹,无过失则无以冲决藩篱桎梏,无误则无以表暴其郁勃不平之气。盖英雄面目,宁有猛兽嘴爪之伤,不可有妇人粉黛之饰也。
国康岂空桑出世者哉,盖深得清人三昧者也。复古以开新,远交而近攻,此清人之旧辙,而今人之新轨也。
书法至于明,则晋唐之法近乎穷。明末王铎、张瑞图、黄道周、倪元璐辈,以新理异态求转出头地。然其态固新而其宗未变,仍为偏师一旅,未开堂堂之阵。唯有清一代,金石碑版之学兴,方可谓水穷之处,云起新天,凌唐轹宋,父秦篆以得其骨,母汉隶以得其肉,以兄弟蓄南北碑以养其气血,于是鱼龙变化,各因所染,皆可以入于古,出于我,歌其情、舞其性;新源一开,浩浩汤汤,真有汪洋恣肆之象。百年于斯,大瓢贮月,小杓分江,沾溉无限矣! 此岂止于典型之新,更示人以无穷救弊之方。
国康斟酌其间,取顽伯之浑厚矫轻薄之弊,取冬心之生辣矫熟媚之弊,取苦铁之苍莽矫浮滑之弊,取白石之天真矫刻着之弊,由此上溯秦汉、重窥晋唐,可谓观水必观其澜矣!从此得驱遣于无形而奔溢于笔端,此非追其迹而已也,盖意与古会,性与贤齐也。
今国康集其作品行世,蔚然大观,营垒崭然,气象肃烈,如睹名将焉,欲挟霹雳以角中原,规复岭南雄直之气。
韬因书所感如上,聊当鼓铜钲挥铁琶以壮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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